林点九

我只想要一个柔软的灵魂。

【闲泽】晚来天欲雪 叁 /互攻向

  oc预警。

彼此揣测的双箭头。


  李承泽一个人坐在范闲的房间,望着窗外草木出了神。谢必安很少见到他这么妥协的等一个人,难免好奇,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一个李承泽的侧脸,他看到那人不自觉的放空,心种忽然萌生出似懂非懂的猜测。

   他吸了下鼻子,看到了意趣浓厚处,一只冻僵的死鸟终于从树上直擞擞掉了下来,径直摔到了地上放的松针上。

   “噗嗤。”谁都知道二皇子笑起来颇为好看,眉梢眼角都有摇晃的风情,可惜此时美人一笑只有谢必安看见了。

  他闻到屋子里熏香,但还是忍不住想象了死物腥臊冰冷的味道。
  屋里熏香清淡沉静,像是安神用的。
 范闲彼时才刚刚从范建书房里出来。他着实气到了这位老户部侍郎,国家会计脸红脖子粗最后还是说不出什么酸屁来。他看准时间,千保证万承诺终于能脱身来见李承泽。
  有些大胆。
  这句话不是说他,而是李承泽。看起来是他闹得家里鸡犬不宁,但真到台面上,家里小打小闹什么也不算,他只是跟亲爸摊了牌。李承泽虽然没摊牌,但一朝皇子见他从来不避讳不收敛,倒有种跟全天下摊牌的潇洒。
  那他到底喜欢不喜欢他呢。
  谁知道。
  范闲脑子里想一遍七七八八,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院子。谢必安在门旁老远瞧见了他,早向屋里人颔首请示,李承泽余光瞟见了,就摆摆手让谢必安不用管了,头也没回地欣赏死鸟。
  “殿下今日来找我?”范闲见他,眼里笑意快溢出来,驾轻就熟的把李承泽面前的杯子拿过去现泡新茶,他茶壶里总放的是凉水,热水被他另外摆在一煲里。范建不少挑过他待客之道的毛病,总是他有理,振振有词“客是该和气,但想见的才是客,客合该新茶。”李承泽看着他忙碌,也站起身给他帮忙。
  “你这是…泡的什么茶?”李承泽看他在一堆瓶瓶罐罐里调放,忍不住好奇问了句。
  “没名字,嗯…里面放的是白桃乌龙,你喝了,再给它取个名。”范闲说这话是神色很是鲜活,他从一个小白瓷罐子里舀出几片干枯的白桃花瓣,木勺一抖全落入了氤氲的茶盏中,那点点粉白在水中舒展来了。 
  “小范诗神果真率性。”李承泽看他兴致不错,也随他笑了,手上自然熟络接过白瓷罐子盖上了,轻轻放回了原位。范闲看他动作自然怔了怔,不过将那些局促按至心底,任其生长,发酵,待时日久了酿造一泉甘甜。范闲很快回神过来,偏头懒散看眼李承泽,一半认真地说,“你这是扰乱军心。”李承泽忍俊不禁。
  麻雀还在树梢上叫,像是嘲笑地上的死鸟,也像给同伴凭吊,叽叽喳喳叫的人心烦。他皱了皱眉头,冷淡瞥一眼谢必安,谢必安毫不犹豫的颔首执行,抬手扔了支飞镖,叫声戛然而止,整个过程全部在范闲背后,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。
  解决完这一切,李承泽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,亲昵靠在范闲身边,保持新奇期许的神色注视范闲配茶。
  大庆多少年没出过这样的才人。
  直至柔和的茶香逐渐席卷两人之间,纤长白皙的手端起了茶盏靠在鼻息边闻,范闲突然对他笑的抒怀明朗,如春风推窗。李承泽也不直觉地跟着他笑,一边呆愣地问,“怎么了?”
  范闲不说话,笑地一脸满足的摇摇头,把茶盏放到他脸前。李承泽猜到是要他闻,于是轻轻靠近那双清秀的手,缓缓嗅,一股清新新颖的茶香沁如心脾。良久,他抬眸,对上那双满怀期待的眼睛,勾了勾嘴角,“不错。”
  范大人得寸进尺,持宠而娇,直接把茶盏一递塞到李承泽手里了,“喏。”
  李承泽也不矫情,顺从接过,掀起茶盖吹了吹,走回到座位上。这次他没蹲下来,因为手里拿着茶容易洒。
  此刻李承泽都有几分懊恼起来,要是范闲能再多为他考虑下,就不至于茶装这么满,两步路都让他走得小心翼翼。
  “找我干嘛。”范闲看他也坐下了,一贯直接的开门见山,坐在了窗棂上,右腿屈弓在木框上,看着院里秋色。李承泽声音含了春一样舒缓,不紧不慢的说,“听说红楼出了新。”
  “嗯,”范闲摸了个橘子剥,塞一瓣到嘴里,“不错。”李承泽看他还没反应,又补一句,“还有……”
  “还有什么?”
  “听说你要娶我。”这句话被他毫不负担的说出,好像只是谈论午饭忌口,听不出谴责也听不出喜悦。
  范闲顿了顿,然后又塞了瓣橘子到嘴里,不甚在乎的笑了笑,“我要退婚。”李承泽有一刻的僵硬,然而他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,打趣地说,“你这是拿我做幌子?”范闲看起来漫不经心,笑着点了点头,“殿下会跟我计较这个吗?”
  二陛下肯定只能说不会。李承泽一刻恍然琢磨透了所有前因后果,心头似花似雾的阴霾一时散去,本应是轻松,却隐约又有些莫名的落空。
  “红楼是出了新,我就猜到你要跟我要。喏,你手旁边那本就是,精装版的,只此一本。”
  范闲将感情看得坦荡,可他的照顾,总让人产生一种被偏爱的错觉,在上一刻刚从他的温柔乡里清醒,下一刻就被他从拉回来溺入名为他的秋水。
  好在,李承泽将感情看得轻贱。
  他能压下心里万千涟漪,直至再次平静如一摊死水。
  “为何只此一本?”李承泽尽“挚交”的本分撩逗他,强行掐断所有恻隐期许的问。
  “我只此一个殿下。”范闲含笑说,顺手扔半个橘子给李承泽。
  互利互惠的是他,纵容他闹的是他,彼此心知肚明又心照不宣的也是他。
  京都第一眼是他,最后一眼…纵血雨腥风,万劫不复,也希望是他。
  可不是他…只此一个的殿下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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